一次就好

從晉江搬文章過來的。

第三部第十五章

宫野瞬稳稳地趴在了相泽消太的背上,双手环过男人的脖子而膝盖被托着,还是会晃但是大面积的接触至少让她感觉没那么不舒适----虽然还是很糟糕!


她发誓再也不喝酒了,真的。


宫野瞬面如死灰的反省时,相泽消太倒是思考起了刚刚没问出口的问题。


比如说宫野瞬是去跟谁一起喝酒了?怎么会只剩她一个人?又比如说为什么今天火气那么大?如果是因为喝醉了应该也不会那么的…容易生气?简直是一点就炸。


一点就炸的宫野瞬当然也被反覆的晕眩逼的恢复了外表的冷静,实际上内心像有十万头草泥马狂奔而过⋯


「没事点那么多酒干嘛⋯」她咕哝着。


「妳說什么?」


「⋯我说爆豪胜己没事点那么多酒干嘛。」抵着温暖背部,宫野瞬稍微大声了点地说,她感觉脑袋里是一团浆糊,脸颊发热,无法思考。


背着她的人沉默了一会:「你跟爆豪单独来?」


「⋯怎么可能。」宫野瞬很不解相泽消太的问句,在她的认知里跟爆豪胜己那点交情介于一个尴尬的位置,同学到朋友的中间,不是会互相嘘寒问暖的关系,但也不到完全的陌生,爆豪胜己总像是把她当一个媒介,只有她也在的时候他才会跟轰焦冻和平相处。


「还有谁?」


「焦冻。」她懒洋洋的答,温顺的不像几分钟前总要跟相泽消太作对的女人。


这问句后相泽消太又沉默了,然而宫野瞬就是不喜欢这样,问着问题的人得到了答案就安静,没有继续便会令人坐立难安。


她瞧着冷清而寂静的街道不明所以的突然说:「本来他们是要跟事务所的人一起去吃,但是临时有事吧,就变成了他们两个,爆豪从以前就不喜欢单独跟焦冻出去⋯好像那会要了他的命一样,所以我就被叫出来了。」


她说的很平静,但是相泽消太听着就是感觉到了一点点的无奈。


「后来我到了餐厅就想起来了,我跟老师们一起来过。」


意料之外的,她提起了过去像是说着一件简单而不起眼的小事,随意的像是捡起了掉在角落的物品,对着另一个当事人说:看,它还在这里。


轻描淡写的让他感到一丝不自在。


「我以前很想喝喝看那里的酒但是不行,所以这一次就想多喝点⋯爆豪跟焦冻要工作都不能喝,然后爆豪就神经病一样的给我点了一大堆酒。」


「结果酒都还没来他们就被叫走了。」


到底点了几种她也不知道,只是喝着喝着酒劲上来便放大了心里那点不愉快,她随传随到的跟他们出去后来又独自一人干酒,无可避免的一定会感到不开心吧,即使理解也会不开心,即使她明白英雄就是这种工作但还是会不开心。


但就是一个很临时的饭局,到了最后也很临时的剩下她一个。


「英雄真的...很难当啊。」糊里糊涂地宫野瞬的声调像是黏在一起似地脱口而出,相泽消太听不清楚她在呢喃什么,但总能感觉到她的委屈,莫名地就有一种冲动,他很想摸摸她的头。


如果可以,很想要看到她的脸。


「说起来这种轮班的制度真应该好好改善⋯真是浪费了那么好的餐厅。」她继续嘀咕着,似乎一股困意上头打了个哈欠。


相泽消太感觉自己背了只猫似的,一种痒痒的感觉挠了下心口,便询问道:「你们常常出去?」


这又是什么问题?宫野瞬想睡了,不过浆糊般的思绪还明白睡着在相泽消太背上非常的不妥,因此仅在心里困惑的反问就没做多想的回答顺便保持清醒:「没有,他们很忙。」忙着处理一件大案子。


相泽消太应了声,安德瓦事务所就没有闲着的一天,如果有,那不是东京毁灭了就是世界和平个性消失了。


「老师。」她忽然唤了一声:「我好多了⋯我想喝点水。」


「不会晕了?」他反问,不久前那种剧烈的反应让他印象深刻,相泽消太有些犹疑是否真的要把人放下来。


宫野瞬诚实地说:「当然还会啊,但是我好渴。」


「⋯⋯」行吧,醉酒的人不要发酒疯都好哄。相泽消太慢慢的把人放了下来,甫一站到地面的宫野瞬只觉得有些发软,接着视线黑了一瞬摇晃了几下,手不由自主地便急急抓住了相泽消太的手臂,缓了几秒才能恹恹地拧开瓶盖喝水。


相泽消太真是挺佩服宫野瞬跟这个负面状态共存了好几年,一个晚上就一直在晕眩、惨白了脸又慢慢恢复中反覆横跳,这要是一般人早晕死躺在医院里了。


「这样的状态会持续很久吗?」


宫野瞬愣了一下随即想起,过两天就是一年级的课程,虽然恰好是堂不太需要动用她个性的课程,但要是学生看到她这样随时都要躺地的状态也不好。


「今天跟明天吧,总之不会到后天,可以上课,不会添麻烦。」她试着小小的挪动,太阳穴的地方隐隐抽痛着,这就跟她个性无关了完全是酒醉的后劲。


相泽消太的表情却微妙的皱了眉头,根本没力气去琢磨面前人的宫野瞬瞧了瞧四周接近安德瓦事务所,正想要开口提醒对方自己可以一个人回去,手机铃声却恰恰响起。


拿出来后,萤幕上是不认识的电话号码,她茫然了一下,按下通话,陌生的女音及匆匆忙忙的背景音让巨大的慌乱覆盖上了她的心脏。


她晃了一下,相泽消太抓住纤细的手,那双蓝绿色的眼眸看向他。


「怎么了?」


她恢复了冷静,声线却有些颤抖。


「霍克斯出事了。」


所谓的出事有很多种,然而对于职业英雄来说最为严重的当属执勤导致的伤亡。


相泽消太眉头一凛:「怎么回事?」


「不知道⋯电话只说情况很紧急让我联络霍克斯的家人⋯」宫野瞬感到一股巨大的心慌,下一秒就急的拿出手机查找医院的位置,她的指尖颤抖、按键总按错了字,忽然相泽消太的手便握住了她的手腕。


「在市立医院?」他猩红的目光盯着慌乱的女人,一点也不怀疑宫野瞬会不顾身体不适直接跳去医院顺便就医,她点点头,相泽消太又说:「我来叫计程车,你别用个性。」


再怎么慌张宫野瞬也知道自己不能直接跳过去,不然下一个送进医院的人就是她了。


所以说为什么要喝酒?一股巨大而令人窒息的懊悔席卷而上。


这样等着的时间格外令人焦急,情况紧急到底是多紧急?为什么需要联络家人?到了要找家人的程度不就是很严重了吗?


她感到一阵巨大的悬空感,刚刚喝下去的水在肚子里翻滚着,指尖是冰冷的,她甚至觉得相泽消太的声音隔了一层膜,听得断断续续。


不轻不重的力道忽地握了一下,她回过神,相泽消太粗糙而长了茧的手还握在她纤细的手腕上,看过去,黑眸与她四目相对,低沉地说:「霍克斯的家人呢?」


接触的地方温热而坚定,这让宫野瞬觉得自己像是被牢牢的钉住,她摇摇头道:「不在了。」就跟她一样。


两人沉默,她坠入了无法停止的担忧,想着被攻击而不知道伤势严重程度的老板、想着安德瓦正着手进行的大案子、想着饭桌上忽然被叫走的友人们⋯


仿佛现在宫野瞬才将所有的蛛丝马迹串起来,有一个声音嗡嗡地在心里质问,她为什么没有早一点的察觉到呢?但是就算她察觉到了她又能做什么呢?


----她什么都不能做。


宫野瞬惨白了脸,她无法挣脱抓着自己的那只手,像是攀着一块浮木,等待计程车的到来。


——


「状况怎么样了!?」自手术室外等候区,冢内直正急匆匆的跨步而来,因着东京个性事件攀升连续加班好几日,在凌晨被一通电话挖起来,当时才躺到床上一小时不到的警察睡眼惺忪的听见霍克斯重伤濒死的消息时差点没摔下床,用了会被开单的速度来到医院,他的西装制服有好几处皱折,下巴的胡子有些猖狂,神情疲倦而严肃。


一名身姿挺拔的中年男子瞧见他来眉眼锐利,身上的警徽散发着冷然的光辉,一丝不苟的令人难以接近,低沉的嗓音道:「非常不乐观。」


冢内直正的脸色变得相当难看,抬眼便看见亮着红光的手术中,里头躺着的正是不久前才来东京支援、英雄告示榜第二的霍克斯。


他扫过对方与守在出入口处的警察,压低了音量询问:「伤势怎么样?是怎么发生的?」


对方似乎早准备好了,解了手机锁屏,一张血腥的照片立即映入眼帘,直让冢内倒抽了一口气。


「巷子里的死角,周围没有监视器,没有打斗声,要不是刚好有个民众路过,霍克斯早就死了。」


照片是在医院拍的,在霍克斯被送来后,医护人员为了留存纪录拍下了伤势。


冢内直正神情肃穆,自五年前敌联盟瓦解后,再没有这么严重的英雄重伤事件发生,又连结到最近发生的个性增强剂,实在很难不把两件事情连结在一起。


就在此时,熟悉的声音自走廊转角处传来,冢内直正看了过去不犹得神情一愣,而身旁一丝不苟的同事神色瞬间扭曲。


有着蓝绿色眼眸的女人一脸苍白,她拿着英雄执照与守门的员警表示自己是霍克斯的同事,在刻意被清空的走廊毫不费力的就与冢内直正对上了眼,同时瞥到了另一个人。


她忽地像被按下了暂停键,僵着身体,有一瞬间想快速的逃走又因为焦急于霍克斯定在原地。


在她身后,全黑装扮的相泽消太抬眼看向了冢内直正身旁的人。


「——让他们进来。」那名装扮整齐有着肃然气质的男人低沉地放行,守在入口的警察接收命令让开了路。


没人阻挡宫野瞬,她顿了一下急匆匆的快步走来,梗在喉咙的话呼之欲出。


「他——」


「你竟然还是一名职业英雄。」


那名面容肃穆的警察率先开口,而相泽消太恰好瞧见了别于胸口的名牌。


英雄监督委员会,大守正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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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现了一个自创的新角色,算是占了重要的戏份,希望能好好地写出来!

目前设定大守正和为监督英雄的警察,算是要有一定的资历跟事件参与才能胜任的位置,至于其他设定等更清楚明了我再写下来,二创角色(还不是主角)写了真的很怕写崩!

第十四章

没有任何理由。


这是她的第一个想法。


年少时期的重要他人通常会成为学习跟模仿的对象,比如说冢内直正曾经觉得宫野瞬在说明案件的口语不拖泥带水、简洁有力与相泽消太相似,又或者霍克斯偶尔会觉得宫野瞬在与自己无关的人事物上客观公正的接近冷血。


那股陡然的心慌已经被宫野瞬矫正了,现在的场合既不是案件现场也不是工作场合,没有合理的理由便待在一起,奇怪的氛围就会让她感到不适,直接了当地拒绝并且快点走人才好。


宫野瞬没去理相泽消太,心理莫名的怒火也在果断拒绝后瞬间熄灭,不知为何她甚至有点想要勾起嘴角,然而还没等她开心过一秒,忽然一黑的视野便让她身体一歪差点踏空----


----天旋地转间,她被一双手用力地稳住但是剧痛的脚踝传来椎心的疼痛,又加上晕眩的威力直接让那双刚刚冷漠无情的眼眸挤出可怜的泪水。


......帅不过三秒!


亲眼目睹宫野瞬突然失去平衡的相泽消太则是吓得酒都醒了,也就多亏他身高腿长一个箭步出手稳住,不然宫野瞬可得摔个狗吃屎了。


而这一靠近,浓厚到令人窒息的酒味让相泽消太怒目地瞪着还在发晕的女人道:「你是喝了多少酒把自己喝的都站不稳了!?」


这压抑着愤怒的质问直把头晕目眩又呕吐感直直上升的宫野瞬听的头痛,她脸色惨白,内心却是怒火中烧,直想骂回去找场子,但一张开嘴汹涌的感觉就挡也挡不住。


危急时刻,在失去行动力跟丢脸的吐相泽消太一身,宫野瞬选择了前者,下一秒她的身影就出现在几步之外的水沟旁,凭着多年来晕眩的经验用发软的双手支撑住平衡,然后就这么蹲着大吐特吐了。


双手一空的相泽消太则睁着发动个性的猩红双眼愤怒地盯向宫野瞬,在听到撕心裂肺的干呕声时,顿了一下,感觉自己像是朝着棉花揍了一拳。


就没见过这么打脸的场面,相泽消太在被拒绝后的沉静、看到人要晕倒的惊吓到现在以为宫野瞬要带伤逃跑的愤怒转了一圈后,盯着身体虚弱的女人,心里莫名地渗出一丝无奈。


她听见了后方店门又被推开的风铃声,漆黑的视野中,听觉格外敏锐,她握紧了双手,没人能明白这种晕到极致的感觉,她的个性带给她的代价,心脏扑通扑通地跳着,跳的甚至让她觉得胸口有些疼痛,她像是抓着一根丝线一样,随时都会断裂,歪倒在毫无边际的黑暗中。


再撑一下下…再一下下就好…


哀求着,她紧闭的眼角渗出了更多泪水,而一股厚实的力量恰好揽住了她的肩膀,成了丝线断裂的最后一根稻草,她倚靠着那股力量,只觉得耳鸣地异常,在嗡嗡嗡地声响中缓慢而失真地听见了相泽消太的声音。


「睁开眼睛,宫野,睁开眼睛看着我。」


黑暗及不适带给她的恐慌像是蛋壳一样被敲破了裂缝,她喘着气、睁开眼睛,直直地便瞧见了低着头、表情异常严肃的相泽消太。


她才发现自己倒在相泽消太怀里了。


跟刚来东京那时恰恰相反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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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是怎么回事?」


「…没什么,酒喝多了。」


紧绷而死沉的氛围再度降临,宫野瞬坐在石阶上双手抓着矿泉水闷闷地回应,这回答显然让用一只手撑着她背部的男人存有疑虑。


相泽消太虽然喝了酒但又不是真的醉的没有判断力,刚刚宫野瞬痛苦到简直像是被折磨一样的神情不是瞎了都看的出来,那双眼睛睁开时茫然的神情令他隐隐感到不对劲。


「去一趟医院。」相泽消太拿出手机就要拨号,忽地冰冷纤细的手按住了他的手臂。


「不用,又不是什么大问题。」宫野瞬见他没有要继续,便收回了手,然而那双黑色的眼眸却直勾勾地盯着自己,她知道如果不给个合理的解释,可能相泽消太用捆的也会把自己捆去医院,明明对方受伤也常常不去医院的,斟酌了一下后,她开口道。


「老师您知道个性会进化吗?」


个性进化论,是在不久前才提出的理论,在个性出现的超人世代后随着基因不停地混合,个性产生复杂的变化,过往人们以为是因为尚未领悟个性的用法故初登记的个性有时到长大会改变,但后来有些案例证明个性会随着年龄及使用次数得到些许提升进而改变。


相泽消太愣了一下,宫野瞬平静地声音格外清楚:「我的个性使用起来的次数跟一般人没办法比,以前是只能够用物品与物品或我自己兑换,后来在某一次的任务中我发现自己可以直接移动不需要依靠物品,后来又发现只要有媒介或者我清楚以我为原点的物品座标位置就可以直接移动。」


吐露个性变化对一个英雄来说实在不是明智之举,但吐露的对象是自己却又让相泽消太感到莫名复杂,他的本意并不是要逼着宫野瞬揭露自己的秘密。


「然后大概是因为个性变强了,所以副作用也变强了吧,平常状态好用个几百次我都不会有影响…但如果身体虚弱一点用了副作用就会特别容易出来。」她心虚地移开视线,不去看相泽消太的表情。


所以喝了高浓度的酒,又用了个性直接导致悲剧发生。


相泽消太的脸好不到三秒又沉下去了,在明知道自己会受影响还喝那么多酒是非常不明智的举动。


「妳----」明知道自己喝太多酒会变成这样为什么还要喝!?


责问的话到嘴边,宫野瞬似有所感地瞥向了相泽消太,然而就像今天微醺的相泽消太忽然想找话聊,今天喝酒的宫野瞬也特别地刚,她打定主意,如果听到了任何让自己不开心的话,吐得昏天暗地她都要自己回到家,她为什么会这么惨?还不是因为她不想吐在相泽消太身上,说到底都是他的错,早早跟麦克一起坐计程车离开不就好了。


而相泽消太的眼中却是猛然浮现了刚刚的宫野瞬的惨况,老实说现在虽然缓过来了却没好到哪里去,脸色惨白的像是随时会晕倒一样。


一股直觉让他停住了到嘴边的话,他这次没有看错,虽然外表虚弱,但是那双蓝绿色的眼眸实际上正燃着一股斗志。


对着年纪小的人向来擅长言语的相泽消太忽地就噎住了,念,念了能怎样?她已经不是学生了,喝酒不犯法,拒绝自己送她回家也是她的自由,即使刚刚她真的跌倒在店家门口,她也有很多方法可以救自己。


现在念了也就是徒增两人之间的不愉快,还可能把人给念跑。


相泽消太闭上了嘴,冷静下来后冲动的怒火早跑了一干二净,剩下的只有郁闷感,他撇开视线:「…我叫计程车送妳回去。」


「不需要。」又一次,宫野瞬毫不犹豫地就拒绝了:「现在坐车可能会再吐一次把车子弄脏,您自己回去吧,我缓一缓再走。」


这几年鲜少因为学生成绩之外的理由生气的人民教师非常的怒,怒到他在想要不要干脆把宫野瞬打晕算了。


「走?妳不看看自己的脚肿成什么模样了?」相泽消太冷冷地说。


是肿了又不是真的都不能走了。宫野瞬哼了一声宣告耐心告罄,她知道这程度的扭伤一天就不会有什么大碍了,就想着干脆直接用个性回家算了,反正吐死了也在家里,霍克斯大概会帮她收尸,但是莫名熟悉又令人胆寒的消失感让她瞪大眼睛看向发动个性的男人。


然后顿时腾空----她被相泽消太抱了起来!!!!!!


「呀!你、你、你在干嘛啊!」惊吓地连礼貌都顾不得的宫野瞬大叫,改变姿势带来的晕眩感让她下意识地伸手抓住男人的衣服,她想发动个性,但是那双腥红的眼睛还瞪着自己。


这样亲密的动作让宫野瞬感到了前所未有的不自在,但是晕眩及虚弱又让她只能本能地抓着相泽消太的衣服,气红了脸的宫野瞬还不能用个性跑了!


「够了!快放我下来!」虚弱而沙哑的声音也杀伤力全无。


相泽消太似乎就打定这样抱着她走回家,街上虽然人少但总归偶尔还是会有路人,她急得都要破口大骂了,但在走动的过程中越发感到了不舒服,忽地相泽消太停了下来,宫野瞬也没力气了,又是惨白了脸。


「…连走动也很不舒服?」


低沉的声音使宫野瞬恍惚了一瞬,自打个性变成这样以后,她就一直都很注意这恼人又讨厌的副作用,她会控制自己的不适感在一个限度,因此也就鲜少会发生今天这种状况,已经很久了,即使喝酒她也不是一个会将自己喝到不省人事的人,但就是今天,就偏偏是今天,她因为一些不愉快的事情多喝了点酒,然后又用了个性,结果就是这样糟糕的状况。


「…是的。」莫名地她感到疲倦,闭上眼睛,任凭自己靠着相泽消太的颈窝,她嗅到了淡淡的衣物清洁剂的味道,贴着温热的体温,晕眩感能让她失去思考的能力,而嗅觉与触觉让她能专注,专注地去摆脱不适感。


相泽消太能感受到颈间的呼吸从浅促变得平稳,他就这样抱着宫野瞬一动也不动地站着,莫名地收紧了手。


酒精促使的冲动已然过去,相泽消太忽然感到有些束手无策,他没想到宫野瞬个性的副作用这么强烈,以至于走动也让她感到相当的不舒适。


「…我该怎么做?」他低声询问。


靠在颈间的人轻轻地开口,话语带着微微地气息拂上他的肌肤,泛起阵阵的战栗。


「…用背的吧,麻烦您了。」

第十三章

当桌上饮品被一扫而空,眼前的景象就跟过去一模一样,喝到不知今夕何夕的两名友人一个胡言乱语一个对着电话胡言乱语,相泽消太只感觉到头痛欲裂,喝酒这件事不会随着交女朋友跟结婚而有所节制,相反地只会变本加厉。


「老公⋯晚一点来接我就是那家超棒超好吃的餐厅⋯」午夜抓着手机语调不清地呢喃,但好歹是凭着意志力表达了正确的事,相泽消太一边庆幸着不用逾矩地拿过别人手机跟别人丈夫通话,一边就打电话叫了计程车,打算晚点把另一个醉鬼给送回家里去。


布雷森特麦克则半个身体趴在桌上,喝的一蹋糊涂,手上抓着昂贵的最新智慧型手机,屏幕亮起是一张合照,早在几个月前宣布交了女朋友的麦克只要找到机会就会秀给相泽消太这个单身汉看看。


他瞧着一片狼藉,只喝了点的男人早收烂摊子收不知道几遍了,他坐在位置上平静的瞧了眼手机,几封讯息仍躺着等处理,若不是午夜在结婚后好不容易找到机会聚餐,这些事务今天就可以解决了。


他向来不喜欢改变原有的计画,而偏偏计画总会赶不上变化。相泽消太在计算着明日几点起床、该做哪些事情,微醺使得他也有点迟钝,呆坐一会儿才起身抽出帐单缓步下楼。


两旁的包厢早就收拾打扫干净,吵闹过后的静谧带着绵长地寂静,灯光昏黄的楼梯间,隐隐约约的谈话声飘入耳里。


他觉得自己大概是眼花了,下楼梯的动作一顿,站在柜台前的人有着一双非常显眼的蓝绿色眼睛。


「......!?」


不期而遇,大概是微醺的关系,他只觉得心跳似乎快了一瞬。


「你怎么在这里?」


也不知道是提问的方式不对还是相泽消太总带着些许严肃的语气,宫野瞬皱了皱眉仿佛很不高兴在这里看到他似的,她没回答男人的话,而是拿过在柜台服务人员递来的发票,有些不稳地走到了远处挨着门口等待的沙发上,缩起来埋进角落,打了个哈欠无精打采地滑手机去了。


「......?」相泽消太莫名地被无视,刚有些怒火而后又被自己一盆冷水浇灭,喝醉了但理智仍在线的人民教师看了一下宫野瞬通红的脸颊,而后将帐单放到柜台付钱结帐,平静地问道:「她刚刚点了外带?」


服务人员一心在想着整点一到要打卡下班,听见这询问还一下子没反应过来,他瞅了瞅年约三十几的男人以及那位大约二十几岁的女人,只得用最合理的猜测小小声地反问:「您是她的...男朋友?」


相泽消太心里咯噔一声,对于随意猜测关系的服务生神色一凛:「不是。」


职业英雄将近二十年的严肃神情吓地服务人员一个立正站好,心中不停嘀咕道刚刚您还质问起她怎么深更半夜独自在这勒,起初是本着良好的职业素养不方便透露客人隐私,但瞧着这正气凛然的男人大概不会是什么獐头鼠目,于是服务人员犹豫地点了点头:「她点了外带,说要给下班的室友吃。」


但这一句又不知道怎么触动到了相泽消太的神经,他的神色似乎不悦了几分,那双黑眸盯向女人,只是宫野瞬毫无察觉,一瞬他又收回目光,询问外带多久才好,服务人员一边矛盾地想要撒谎一边又被那双目光吓得诚实告知。


得到回答的相泽消太转身上了楼,服务人员瞧着那副人模人样,开始思考是不是应该告诉厨房快点做好好让女人快点离开或者直接告诉女人他前男友似乎想堵她。


陷入两难的服务生还没想到解决办法,楼上就被扶下来两个人,那名浑身正气的男人挺绅士地抓着性感女人的手臂扶着,一路扶过柜台放到了沙发上,然后再上楼将另一位先生扶到了沙发上,期间原本就坐在沙发上的女人瞥了一眼,倒是没说什么。


然后在服务人员意外的眼神中,那名前男友隔着一个位置坐到了女人旁边。


? ? ?


刚刚还打算叫前女友赶快逃的服务人员满脸迷茫,急忙挥散了自己没有根据的猜测,重新专注在快要下班的时间。


────────


如果时间倒退,宫野瞬想自己会选择不去考虑霍克斯下班回家是否会饿肚子,而是在结完帐的瞬间就使用个性一路飙回那栋温暖的豪华公寓。


当相泽消太突然出现并且说话的时候,她其实也吓了好大一跳,脑子一瞬间就空白了,不知道要回什么,又那么刚好发票就递到了眼前,她接过以后,就感觉已经错过了一开始回复的时机,故而灰溜溜地跑去等待的沙发上坐下,并且祈祷相泽消太不会再出现。


然而宫野瞬就是喝傻了,一间店邻近结束营业的时间,他也是要离开的,那么怎么可能都不遇见呢?


就着一个位置的距离,她专注于手机萤幕上的视野只能瞧见一双黑色的长腿,这让她不自觉地有些紧绷。


当看到午夜和麦克的时候她就知道这三个老朋友就这么恰好地在她跟轰焦冻、爆豪胜己光顾这家店时也来聚会,不同的是离开时,她的两位朋友都被叫去紧急支援,而相泽消太跟以前一样,仍然是留到最后清醒着收拾残局的人。


她觉得来到东京后好像水逆了。


她一点都不想在额外的时间遇见相泽消太。


叮铃一声,一旁的玻璃门被推开,风铃发出清脆声响,一名戴着眼镜的男子走了进来,看起来斯文儒雅,在宫野瞬还专注地玩着手机游戏的时候,突兀地开口说道:「今天谢谢您,我先带香山走了。」


香山?那是哪位?她抬头一瞥,正正瞧见男子伸手温柔地将午夜扶起,喝的像一滩烂泥的女人双手扶住了男人,宫野瞬一时看傻了眼,直到叮铃又响,一旁的相泽消太忽地出声:「那是午夜的先生。」


低沉的嗓音一掠过,宫野瞬忍不住不自在的正了正身子,闷闷地应了一声。


就在她认为会一直干下去的时候,相泽消太竟然破天荒地说:「你一个人来?」


通常有了开头后面就好说下去,但在宫野瞬的想法里并不包括相泽消太这样的人,他总擅长聆听而不习惯于开头,这一声问句让她心里有一种微妙的感觉,甚至有一种想赶快离开的冲动。


「不是。」她闷闷地摇头就闭上了嘴,显然是希望对话就此结束。


但是以往总是很敏感的男人这一次却没有察觉到她不想说话的氛围,竟然接着询问:「等下怎么回去?」


这让宫野瞬莫名地有一股怒火,不知所以然的、突如其来的怒火。


「跑回去。」她抓住手机,喝多了,宫野瞬就不怎么讲究拘谨甚至没了礼貌,但她还没让理智飞远,迟缓地意识到自己还得跟这人一起当同事到这学期结束,脆弱的表象在被她一指戳破后又只好艰难地补上一句:「我喝醉后都会走走散一下酒。」


相泽消太似乎接受了这样的说法,他们之间的气氛像搁浅的鱼扑腾一声又死了。


就这尴尬的沉默,从结帐到现在大概也过了十分钟,她估摸着外带餐点也该好了,平时挺温顺如水的女人若没有太着急的事情,向来是愿意等待,但是今天宫野瞬难得耐心尽失,站起身来就走向柜台催促。


就这几步路的功夫,她倏然又听见了叮铃一声,回头一看,玻璃映着搀扶起布雷森特麦克的相泽消太慢慢走向街上停的计程车,她松了一口气,在服务人员的目光下又走回沙发舒适地坐下,等了五分钟,餐点好了,宫野瞬提着袋子,摇摇晃晃地推开玻璃门,夜晚微凉的空气窜上身躯,她还没缓过喝多带来得晕眩,忽地浑身一僵,定定地看着面前的人。


布雷森特麦克早就被计程车载走了,然而相泽消太却没有跟着走,晚风吹着,恍然间彼此身上的味道好像融到了一块,这让宫野瞬像一只炸毛的猫。


她觉得这一幕跟刚来东京时的场景很相似,当你越不想要遇见谁,命运就会像捉弄人似的搞出各种机会让两个人相见,她莫名地感觉有一股火在心头烧,那时跟来东京她一个念头都没想过会再跟相泽消太见面,然而第一次不期而遇、第二次出手相救、以至于后来不得不接受的代课。


他为什么不一起走?他在这里等什么?


「…我送妳回家吧。」


相泽消太微卷的头发盖着了额头、遮挡了他的眼睛,宫野瞬看不清楚他的表情。


她有那么一瞬间觉得自己好像被勒住喉咙了,陡然的心慌,然而喝了以後更多是凭着直觉决定的宫野瞬开了口。


「不需要,我可以自己回去。」


——

一直被審核😂,看清楚阿他們都長大了!還有裡面唯一的動作是午夜跟她老公啊!快點讓我過關吧!拜託!

我改好多字了!拜託!

第十一章

宫野瞬的第一堂课程没什么大风大浪,大抵是刚好急难救助是自己的长项,所以在指点学生方面没什么困难,她大致的点评了一下不够细心的部分,剩下的就交给了相泽消太去处理。


在宣布下课后,代课结束的她接着就可以离开学校,还想着要立马开溜,却见相泽消太瞥了过来开口道:「心操先去上课,我有事要跟你说。」


一阵寒毛竖起,宫野瞬莫名地就想到学生时期做错事被相泽消太支配的恐惧,但是很快的她就打消了这个陌生又熟悉的感觉,看着心操人使先离开后,询问:「刚刚哪里做不好吗?」


相泽消太露出了一个微妙的表情才说:「…没有,第一堂课表现不错,你把联络方式给我,晚一点我会传这次上课的影片。」


这下换宫野瞬的表情有点微妙,过去还是学生的时候也常常听相泽消太在说他看过课程影片什么的,录影片大概是雄英的习惯,她把信箱跟手机给出去,看着相泽消太使用公用手机记下后,一个可怕的猜想浮现心头,她试探地问:「…回去不会还要复盘吧?」


对方挑了眉非常肯定的道:「对。」


宫野瞬噎了一下,双眼盯着表情平静的男人久久不知道该说什么,相泽消太则觉得她这副哑巴吃黄莲的模样挺好笑的:「霍克斯都没跟你说任何事情?」


这问句让她愣了一下:「他应该要说什么吗?」


证实了自己的猜想,相泽消太盯着一脸茫然的脸庞顿时感到些许的无语,那位排名第二鼎鼎有名的英雄居然真的什么都没告诉她。


事实上身为第一学府是不可能什么通知都没有就让外面的职业英雄来代课,虽然雄英的校风自由但那是针对英雄科教师在评估后可以灵活运用权力的部分,在其他部分雄英对于教育是非常严谨的。


就算是人手不足在找代课老师也是经过了多方的考虑才去与安德瓦洽谈,只不过后面计画赶不上变化,先是落到了霍克斯头上,才又被塞到宫野瞬手上。


虽然很仓促,但是智商两百甚至更高的根津都没说什么了,相泽消太自然也不会说什么,他需要做的只是善尽职责去告诉宫野瞬代课该做什么。


「有鉴于你的专长在急难救助,校长已经把教师安排再调整过了,基本上每次上课前熟悉教案、场地,如果能更近一步从学生个性评估会更好,不过也不用太担心,每堂课都会有至少两个老师一起。」就像刚刚由相泽消太负责评断学生的个性应用一样,瞧着宫野瞬有些松了口气,他继续说:「每次实战,依照分组都会有即时录影,实战课程占总成绩的百分之三十,每堂课的表现我都会复盘再打成绩写评语,然后在下一堂实战课前做完。」


她听着本来放松的表情僵了一下,一秒就意识到自己接下来该做什么,然后有些呆呆地开口:「所以⋯下一堂课是什么时候?」


「二年级是三天后上午。」


她能预想到回去后打开影片的自己会在看完后依然满脑子空白,这毕竟跟她一开始的预想不太一样,宫野瞬从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变成教学的一方,也没预料到自己有一天也要改作业,该怎么做?该如何去做?满脑子的疑问萦绕在心中。


她的表情看起来一瞬间想了很多事情,相泽消太轻而易举地捕捉到了宫野瞬的想法,从以前到现在都是,她并不难猜,偶尔也会坦率的令人意外,他在宫野瞬开口询问前便说:「等下有事情吗?如果没有一起看或许你会比较清楚。」


那双蓝绿色的眼睛意外地看向平静提出帮助的男人,而从一片宁静的湖水中,相泽消太并不例外的看到了一瞬间的牴触,莫名地牵动了他的感受,在短暂的停顿后,面前的人才迟迟的收起了表情,露出一个礼貌的微笑。


「那就麻烦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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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寂静中,电子门锁打开的声响异常的清亮,一片黑暗的客厅很快迎来照亮的白日灯,他睁开发酸的眼睛看见正在踢掉鞋子的女人,眉目清秀的脸见着了大躺在沙发上的人后,肉眼可见的怨念便直射而来。


「你回来啦,第一天上课好玩吗?」霍克斯无视了怨念的目光,语调上扬的欢迎自家员工,还顺带关心关心重温学校生活的感想。


拿着鞋子正要摆进鞋柜的宫野瞬想自己涵养真的好,要是心情再差上那么一点可能这双鞋就会飞到那张英俊的脸上了。


「能麻烦亲爱的老板把之前安德瓦转寄过的资料都给我吗?」她边说边提着包往自己的房间走:「不论是不带准备就考试还是不勘查状况就冲锋都不是我的风格,根据经验而言,这样做的下场只有一蹋糊涂还会死伤惨重。」


霍克斯愣了一下,拿起一旁忘了充电的手机翻找信箱,这才在一大堆美食广告及垃圾讯息中看见安德瓦寄来的资料,僵了一下,连忙寄给了还在气头上的女人。


放好东西的宫野瞬抓着职业英雄识别证,瞥了一眼手机页面上收到信件的讯息后正想要出门,霍克斯忽地抓住了她的衣摆,坐在沙发上的男人一头金发有些乱翘,仔细看才发现脸上还有红印子,控制不住地打了哈欠,霍克斯才说:「今天休息啦,安德瓦先生说的。」


还有些阴沉的脸孔下一秒便露出了惊讶的神色,一瞬间那种突然取消工作的愉悦感让人轻飘飘,一边想着是不是背上了代课的锅让安德瓦感到歉疚所以今天突然取消了工作,一边瞧着霍克斯这种疲倦的模样,再结合一下明明前阵子还忙得不见人影现下却突然放假的情形,她挑眉道:「发生什么事情了?安德瓦先生又找外援了?还是你们的行动打草惊蛇了?」


霍克斯噎了一下,用一种很震惊的眼神盯着猜对答案的女人:「我记得我什么都没说吧!」


「你是什么都没说啊。」看着平时总是屌儿郎当的老板露出这种表情,宫野瞬笑了笑:「好歹我也当了五年的职业英雄,这点小事情也不至于看不出来吧。」


一开始的确是以人力不足理由来的东京支援,不过后来从下飞机发生的事情到一直连续加班的霍克斯,其实也不难猜出她老板其实是去参与了棘手的案子,而且这个案子还是临时才出现了。


不然怎么会突然要她去代课呢?更何况其实她本来也不在这趟旅程中,一切都是弄巧成拙。


看够了霍克斯看鬼的表情,宫野瞬才坦白让自己站稳猜测的最大理由:「其实我见到冢内警官了,上次也跟相泽老师看到了那个药。」


「…难怪。」霍克斯嘟囔了一声,在心里碎念了一下那位重大事件的代名词,不管远在一方的警官先生有没有拼命打喷嚏,他的思绪转了几回,才对安然坐到沙发上的女人说:「总之你两个都说对了,有鉴于你得负责雄英的代课恐怕有些地方会出现漏洞,所以安德瓦事务所又去请人帮忙。」


「请谁?您不是说安德瓦先生没有朋友吗?」宫野瞬往后躺到了舒适的椅背,打了个哈欠,眼角被挤出了小小的泪水。


霍克斯噗哧一笑:「安德瓦先生是真的没有朋友哈哈哈。」


不知道老板在打什么哑谜,看着一副等着自己过问的老板,宫野瞬一点也没有想追问的欲望,反正都在东京有遇到再说没遇到就算了,她从一开始就被排除在事件外,自然也不会有过多的好奇心去关注,只不过这时她才见着了在霍克斯右手的袖子有一处干硬的血丝,明明是穿着长袖,大概是被打飞撞到了墙还是地面,她伸手拉过男人的手干脆拿过剪刀将衣服剪开,在霍克斯哇哇叫的声音中格外熟练地做着流氓般的行为,盯着男人右手臂变成暗红色的伤处。


英雄的工作总是伴随着风险,小至破皮擦伤大至重伤死亡。


她蓝绿色的双眼格外清晰地倒映着血色,霍克斯本能的便想抽开,然而纤细的手指用力的抓住了试图抽走的手,视线一撇放在柜子上的紧急救护箱便凭空出现。


「喂喂,男女授受不亲懂不懂?」霍克斯嘴上状似认真地道,却也没再试图抽手。


「只有这种时候您才会在乎这个?」宫野瞬没好气地瞪了一眼,而后不发一语的擦药,低着头的脸庞异常专注,女孩子心细到有些神经质的拿着棉棒替伤口消毒带起微微的刺痛,她对包扎伤口特别熟练,没几下暴露的擦伤便覆盖上纯白的纱布,遮住了血腥味。


「放轻松点,这只是小伤。」他安慰了几句,左手就盖上了低着头独自严肃的女人,还坏心肠的揉了揉,一头黑发被揉的乱了。


宫野瞬回过神来,抬头就看见没心没肺的笑容,也就难怪常暗踏阴总是偶尔会对自我到不行的老板暴跳如雷,她抬手就挥掉了放在头上肆虐的手掌,没好气的说:「下次请洗好澡都干净了再躺到棉被上。」


霍克斯这才注意到底下的棉被被渗透衣服的血沾了几块,于是他摆摆手道:「没事,再买就行了。」


对土豪式的发言不予置评,她脑子一转,忽地盯向了看起来无所事事、似乎也没什么行程的霍克斯:「是说,因为行动打草惊蛇所以你应该会暂停行动一阵子吧?」


「嗯?理论上是没错,我太显眼了,接下来的先交给安德瓦先生安排,如果行动有需要再去帮忙,这阵子就接替巡逻的工作了。」不过霍克斯是不确定什么时候会再行动,英雄的协助模式差不多都是如此,由主要负责事务所去做大部分的事情,期间随时静待通知,也算是养精蓄锐,他想自己的羽毛如果没意外这段时间应该能好好的长出来。


「啊、是嘛,那真是太好了,我现在非常需要前辈的帮忙呢。」她露出了灿烂的笑容,用不容拒绝的语气道:「叫个外卖吧,等下就可以一边吃一边看影片了。」


「什么影片?」霍克斯愣愣地反问,是想看电影吗?还是连续剧?


「上课的影片。」她从房间里拿来笔电,一个班二十个人,四个人一组就会有五组,每组给的时间是十五分钟,又要写个人评语还要评分,不管怎么样她上完课都下午三点了,就算相泽消太帮着复盘,碍于男人也有课程还要教授,因此也就示范了一组该注意什么地方以及如何写评语,剩下的还是要自己慢慢来。


「蛤?」非正式英雄科出身的霍克斯听完都傻了,事实上他对代课认知跟宫野瞬之前一样,以为就是露个面上上课就结束了,安德瓦寄来的信件他也从没打开过。


宫野瞬大大的眼睛盯着霍克斯一字一句认真地说:「简而言之,现在每次上完课我就会多很多回家作业要写,要评分还要评语。」


……难怪发那么大的脾气。


摸摸鼻子,霍克斯原本想要撒手不管的念头在宫野瞬坚持的表情下放弃,他想这应该不会太难,就是看着指出缺点、赞扬优点,反正如果看不懂,宫野瞬也不会对他怎么样。


幸好自己没去代课,他宁愿对付穷凶恶极的敌人也不想去教小孩子当英雄。


撑着头霍克斯认命的坐在一旁等着宫野瞬把影片下载好,一边拿起手机开始找寻网路推存外送美食,右手的伤口还有点刺痛,其实留着陪她写作业也没什么,毕竟已经三天三夜在外面奔波了,再怎么喜欢飞翔的感觉还是会感到疲倦希望能够窝在家里休息。


滑着手机的动作顿了一下,莫名地霍克斯想起了一些事情,视线便撇向了宫野瞬的侧脸,虽然他长年以一副花花公子哥的外在形象示人,不过事实上他还真的是第一次跟一位年纪相近的女性一起住在一个空间,不是公安机关为他安排的单人宿舍也不是成为英雄后独自居住的套房,是第一次与一个人生活在同一个地方,就像他曾听闻过常暗踏阴与宫野瞬描述年少时期鸡飞狗跳的宿舍生活。


注意到视线的女人偏头看来,一双眼睛装着询问,霍克斯勾起微笑将萤幕凑上前:「吃这个如何?」


画面上满是金黄酥脆的炸鸡薯条还有气泡饮料,正是适合庆祝或是开派对的垃圾食物,吃惯正餐的宫野瞬一怔,总感觉拿着手机的人莫名的开心。


「想吃就点吧。」她耸耸肩顺了霍克斯的意思。


他欢快的点餐,面上的笑容透着几分少年味张扬跋扈的风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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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两个男人中间周旋的小瞬。

小瞬:我不是!我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