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
楔子
——从一万一千公尺的高度往下递减,越过云层、穿过夜幕、亮点闪烁,我将降落在这片有你存在的城市。
东京夜晚,繁华热闹的市区中心人群熙熙攘攘,周休二日不乏享受假期的学生、下班应酬的上班族,夜空里也闪烁着隐约的光芒,一架飞机静静在一万一千公尺云层之上飞行,渐渐地盘旋下降,而坐于窗边的女子观看地面繁星点点越发明显,一双眼睛尽收高空美景,黑发因为偏向一边的动作滑下来,忽地肩膀被撞了一下,转头看向一旁,包在外套里的金发男子不知怎么躺的整个身体斜斜的撞到了自己,女子忍不住噗的笑了一声。
虽然穿戴了完美无缺的睡觉用品----黑色品牌眼罩、颈部的柔软枕、缀有滑顺羽毛的羽绒外套覆盖上半身,下半身是飞机上提供的毛毯,足足可以往后平躺四十五度的背椅,花大钱买了宽大座位的商务舱,如此舒适满分的配备,任一个普通人都要可以睡得跟周公下一百盘棋,然而对那双大翅膀却难上加难。
「我听到了。」饱含着痛苦的嗓音像是从万丈深渊爬出来似的,后头被迫收束许久的大翅膀忍不住噗腾两下又静了下来,金发男子抽出手拉开眼罩便见到面貌姣好的女人,美丽的蓝绿色眼珠尽是调笑,看起来真是精神饱满----霍克斯腹诽着,瞥见窗外一闪而过的亮点道:「你也太幸灾乐祸了。」
「怎么会呢!」女子往后一躺泼墨般的黑发像是波浪掀起又平息,跟着一身黑衣融为一体陷进舒适的座椅,这趟仓促的东京支援是临时决定的,就连自己也是被事务所的好友拜托跟着太过自由奔放的老板才来,她想到了友人愤怒的想掐死老板的神情不禁笑了出来:「昨天安德瓦先生才发了支援请求,今天您就决定马上出发,您真该看看常暗的脸,他是真的很想把您揍一顿。」
「我可是发薪水的人,他不敢也揍不到我。」他哼哼说着,有恃无恐,嘴角也勾着笑容:「还有停止恭维的敬称,我会整趟飞机旅程都不得安睡说到底还不是因为妳也跟来了?」
「怪我啰?谁叫你上次异想天开的从东京飞回九州?飞的毛都秃了还精疲力尽的掉在事务所顶楼睡觉,大家那个时候都觉得你疯了。」宫野瞬也哼哼两下,跟着霍克斯有样学样,语气煞是疑惑:「说起来东京支援不会太频繁了吗?去年底到现在也才隔了三个月,安德瓦先生怎么没想过找近一点的英雄帮忙啊。」
「哈哈,因为安德瓦先生没有朋友啊。」霍克斯嘴角勾了起来,自动忽略第一句调侃,却是盯着好整以暇的女人,越发想不起宫野瞬初来事务所那副小白兔般待宰的怂样,时间是可怕的催化剂,他觉得身体疲倦然而精神却异常清醒,在试图强迫让自己入睡无果后终于放弃了,霍克斯彻底拉开摇摇欲坠的眼罩:「不過妳怎么回事?这次竟然跟着来了?」
美丽的眼眸轻轻的瞥了一眼伸展肢体的男人:「还能怎么回事,常暗拜托我的,所以我就来了。」
霍克斯促狭地笑了一声,看向了狭小的飞机窗,浩大的天空吸引着自己想一跃而入的冲动,他忽地询问:「说起来⋯你多久没回来了?」
机上广播倏然响起,机长温润的声音宣告着旅途即将结束,安全带的警示灯不停闪烁,窗户外是愈来愈接近的建筑物、马路、不停奔驰的汽车透着东京的繁忙,她一手撑着头,眼眸映入一切熟悉或不熟悉的景色,脑海迷蒙模糊地掀起了浪潮卷着一片又一片褪色的回忆拍在平静的心上。
「…毕业后我就没回来过了。」她的嗓音像是凉水。
机身猛然降落在跑道上,在一阵晃动中平安落地,煞停于建筑外,站起身跟着霍克斯走出长长的走道,托运行李的转盘尚未运作,周围是人们的交谈,她百无聊赖地盯着萤幕上的新闻,霍克斯则被认了出来正在四处签名。
倏然无声的电视插入直播,播放着火光爆炸、楼墙倒塌、伤亡人数,而左下角标示着东京市区。
她的耳里仿佛听见人们的尖叫声,又是想起在求学时爆豪胜己的个性炸裂声,转盘运转起来,一根猩红的羽毛缠绕上纤细的手腕。
「待会见。」霍克斯匆匆将机票塞入她的手里,卷缩的翅膀展开如狂风奔走出去,宫野瞬话都来不及说就看不到霍克斯的背影。
一切只发生在下飞机后的短短三十分钟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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